老衲當年看了日本不世出的小說家高見廣春的作品《大逃殺》後,心折不已,心緒久久不能平復,很長的一段時間對所學的武功有所懷疑,當時提出一段謬論,說,其實所有的武功門派都是刻舟求劍,瞎子摸象,真正的武功訓練,應該是把一大群人關在一座孤島上,或是一座大鐵籠裏,相互殘殺,然後勝者為王,然後再反覆做此實驗,把這座鐵籠裏的勝者與另一座鐵籠裏的勝者再鬥,直到最後一名最終勝者產出。
這名最終勝者產出之後,再讓其餘的弱者去模仿他的行走、攻擊、防守、偵查等等型態,模仿到位以後,再用同樣的方式去襲擊這名最終勝者,反覆多次而錘鍊淘汰,篩選下來的東西,才是真正的武功與真正的武功修煉法,而一般武功所謂的各種門派的招式與功法,實在是倒果為因,拿一結果去追究原因,好比一艘船渡過河中時,一把寶劍掉入河中,而寶劍的主人在船身上刻下掉落寶劍時的位置,等到船到岸邊時,再沿著這個位置下去探潛尋找寶劍,那叫一個緣木求魚,刻舟求劍,本末倒置。
當然,這個實驗對於修煉者與參與實驗者的折損率極高,所以只能在老衲的腦袋中想想轉轉,現實世界裏,是沒可能有這般的實驗武功的可能性的。
這段謬論老衲謂之「籠中鬥理論」,著實在老衲心中思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,雖然中間跟很多拳師講過探討過,但都被他們嗤之以鼻,不過,老衲自個始終還是對此理論深信不疑,直到老衲遇上了徒弟奇拉拉,才有一絲動搖。
說到拉拉,拉拉那時第一次見老衲,老衲便問他武功來歷,拉拉說,他幾年前看完葉問電影,便立志要學傳武,要成為詠春達人,於是上網看影片自學詠春,又找幾名小夥伴互相對打,打完立刻報名比賽,打過幾輪,也拿過幾次不錯的名次,可是卻忽然發覺,再也無法更進一步,幾次在賽場上遇到的狀況他無法處理,而且不是單單無法處理那個當下的狀況而已,而是對武學的整體性與概念性的陌生使他落敗,所以他開始四處訪師,最後先拜在香港的楊永勣老師門下學習,後來又跟隨台灣的黃英哲老師修練,經此二師調教之後,方才對詠春武學有一個全面性的了解。
老實說拉拉的這段自白,當時老衲聽到心中很是震撼,真是又吃驚又感動,傳武總是被很多人嘲諷說,上擂台打的太少,所以真功夫失傳了,可很多人不知道,一個打了幾十場比賽而且成績不俗的選手,他居然自認,若是沒經過正宗且純粹的傳統中國武術訓練,他的比賽成績是無法再更上一層樓的,後來老衲跟拉拉熟了,又常常聽他說,英哲師這人很妙,雖然沒上場打比賽,可是看拳賽看得很精準,常常給出來的指導方針出乎他這個實際上場比賽的拳手意料之外,卻又一針見血地非常實用,當然,這來自於英哲師深厚的詠春武學功底,而某種程度上,也證明了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有其一定的價值,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,但能用好用,兼顧養生與逸趣文化各方面的功能。
聽完拉拉的故事,老衲對自個的籠中鬥理論慢慢產生了懷疑,也許天下事並不是那麼絕對,這一陣子重新思考,又對原來的籠中鬥理論做了修正,奈何篇幅不夠,有空再寫。
上個月欣聞拉拉將參與降龍武館的拳龍王怡天館長所舉辦的「龍中之王異種格鬥大賽」,第一階段是70KG量級的好手爭霸,八取一,各個都是目前台灣的一線搏擊好手,賽程與選手介紹在FB與IG上的粉絲頁都有,拉拉前幾日私訊老衲,說不知道能夠打到甚麼名次,但真的希望能夠給幾位師父爭取榮耀,也希望能多幫傳武爭取在主流搏擊格鬥界的話語權,老衲說,別人怎麼想俺不知道,不過老衲的態度向來是,努力不一定成功,但成功一定需要努力,咱是凡人,管好自己努力的部分就好,其他的交給天意,拉拉說,好。
在這個物慾橫流,以利為主的末法時代,台灣能有像拳龍王怡天館長這樣的人物真不簡單,有熱情,有想法,有格局,不計代價湊齊這八位高手在同一個舞台上同場較技,而且為了讓許多不習慣看拳手在地上扭抱的觀眾能夠看得更過癮,忍痛將地板功的寢技規則做了適當修改,地板上只限十秒內決勝負,站立技除了頭槌與腰部以下的抱腿摔,其他的摔打拿幾乎全開放,六盎司的露指拳套與護肘,拳掌肘肩到站立降伏都可以使用,最重要的,不用花錢買門票,就可以在Youtube上免費觀賞這台灣第一武道大賽,真是賞心樂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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